《狗》16.灸舞视角.关羽
说无处落脚，本是想逗一逗修，未曾想修竟然当了真，还邀请我去曹家小住。
如今，孙策和孙尚香都已经见过，以后再银时空的行动早晚也会牵连到曹操，如今入住曹家，先同曹操打好关系，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既已入局，如何独善其身？
斟酌一二后，我还是同修去了曹家。
都说曹操一代枭雄，性格多疑，但修开口，曹操便也没多问我的身份，很是爽快地便答应了。
不愧是修呢，到哪都能结交到义气兄弟。
在曹家的这些天，修一直同曹操一起，大概是商量如何对付董卓的事情，而孙策好像也同他们搭上线了。而我则真正过上了吃饱了睡，睡饱了吃的养猪生活。
除了偶尔看见与师傅相同容貌的关羽，依旧有些恍惚外，我很快也同性情爽快的五虎打成了一片。
关羽真叉劲的影响越来越严重，魔化开始使他的情绪失控。修从阿公那边借来了克魔跋，却也是治标不治本。
修很着急，眉头越皱越紧。我看着眼里，心中也不好受。在知道关羽只剩一年寿命时，我终于还是顶不住，暗暗联系了铁时空，请阿公带着洗魂曲与安魂曲，跑一趟银时空。
其实，请阿公来还有另一个原因，我想确认一件事情。
“阿公，你这些年似乎一直往来银铁时空？孙尚香的大兵气凝是不是你教的？”
“呃…盟主，我有健忘症，忘记了。”阿公眼珠子一转，又想用健忘症糊弄过去。
“阿公～我不是想兴师问罪，”我看着阿公装傻充愣的样子，无奈，“你知道孙尚香是叶赫那拉家族的人吗？”
“小香香是叶赫那拉家族的人？！”阿公很是震惊，“夭寿哦！这怎么可能？”
“阿公，你把当年遇到孙尚香的事情，和我细细讲一遍。”
阿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，仔细地将当年江东发现魔气，父亲派他过来调查的事情回忆了一遍。
“阿公，你确定，你这些年教阿香都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异常。”
“摸凑，归彰吼吼（闽南语/台语俗语，取谐音：没错），所以我怎么也没想到小香香是叶赫那拉家的人，而且他那个老爸，就是叶死人的分身啊！”
孙坚是死人团长的分身。
我突然想起了金时空的断肠人和黑龙，假如死人团长在金时空的分身是对双胞胎，那么死人团长会不会也有兄弟呢？这个时空的孙坚极可能是死人团长的兄弟而不是分身。
可叶家老狐狸为什么要这么做？就算他想干预银时空政权，但他也应该知道这么做，是会影响时空秩序，甚至导致时空断裂毁灭的。
但无论出发点为何，叶雄霸做这些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。
“阿公，你熟悉银时空，可不可以麻烦你再到江东走一趟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？”
“没问题，盟主。”
“等等，”我突然想起如今阿公的克魔跋在修手上，这般空手而去，太过危险，“阿公，你先回趟铁时空，让死人团长先查查二十年前，叶家有没有什么人突然失踪或者记录中断过。”
“那江东那边？”
“阿公你先休息两天，三天后，阿公带乌风来在这里找我，我把克魔跋还给阿公，那时还是要麻烦阿公走趟江东。”
“莫问题，交给阿公。”
阿公年纪一大把，来去依旧风风火火。
三天时间，应该能够解决关羽的事情。到时候，就该对付宫里那位，还有董卓和十常侍了。
日色渐暮，烟雨夕阳，我披着雾水回到曹家。
刚进门，便见厅里坐满了人，我本想悄默声的摸上楼，偏偏曹会长热情地同我打了声招呼。
“灸兄回来了？”
大厅里，修与五虎，阿香是标配不提，孙策以及强辩团在也不说，司马防父子二人也在。
得，还挺全乎，不需要一个个解释过去了。
“嗯，出去走走，不小心迷了路，弄到现在才走回来。”我默默地又给自己添加了一个路痴属性。
“你明知道自己路痴，你要出去可以同我说，我带着你。”
修很是配合的帮我找补，我给了修一个赞扬的眼神，然后顺着话接了下去。
“哎呦，没关系啦，总不能老麻烦你。”
“灸？庞兄弟不是姓庞吗？”孙策眯着眼看向我，似乎在抱怨我骗了他。
“灸是父姓，母亲姓庞，父亲走后，同母亲回了庞家，便改叫了庞舞，虽然我其实更习惯叫灸舞，”我解释道，“但你喊我庞兄弟，也没喊错，何况那时家主也在。”
其实当初没有告诉孙策姓名，一是他确实没问，二是我确实有意防着孙策，或者说是孙策背后的孙坚，因为我直觉或许孙家兄妹什么也不知道，但孙坚未必一无所知。
“哦～这样啊～”孙策算是接受了我的解释。
“没想到，这位小兄弟竟是庞家人，失敬失敬。”司马防却突然开了口，笑盈盈地向我拱手，和善得让我发毛。
“这位前辈客气了，我只是庞家一个小跑腿，不足挂齿。”他客气，我好比他客气，然后看向了会长，仿佛在问这俩位是谁？
“这位是治书侍御史，司马家家主司马防，那位司马家二公子，司马懿。”会长接收到我的信号，很是好心地帮我介绍一二。
“原来是司马前辈与二公子，两位才真的是东汉肱骨，晚辈失敬。”客套话，谁还不会呢！
一番寒暄后，气氛反而冷了下来。
大概是有我这个外人在的原因？
我识相地表示：“会长，我瞎跑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，不如我先上楼休息？”
“嗯，也好，有什么需要可以同佣人说。”曹操很是彬彬有礼。
“小兄弟既是刘皇叔的朋友，不必回避。”司马防和煦一笑，站起来很是客气地请我落座。
“……”谢邀，如坐针毡，单独见面也没见你这么客气。
“其实，今天的事，庞小兄弟听听也无妨，或许我们目标相同呢？”孙策冲着我微微一笑，“毕竟事关董卓。”
得，那就一起留下来听听呗。
“董卓怎么了？”
“何大将军与十常侍两败俱伤，董卓趁机挟持了盟主。”
曹操见司马防和孙策都不介意我在场，也不避着我，将何进以清君侧名义进宫除了十常侍，董卓借机带吕布进宫做了黄雀，除了何进不说，还挟持了盟主刘辫。
何进这么快便动手了？
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司马防，这多半有他的手笔在。只是这只老狐狸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，不显山不露水的，让人摸不透。
至于董卓做了最后的赢家，想来是宫里那位做了手脚。不过如今他手里，董卓一家独大，他不知还能拿捏董卓多久？这对我们而言，未必不是个转机。
“若让董卓站稳脚跟，他恐怕很快会对各大书院下手。”曹操面色凝重。
“所以，几位打算联手抗董，可是有什么计划了？”我可不觉得几位大佬在场，是特地等我给他们计划的。
“原本有，但这计划不是没赶上变化吗？”孙策也不知是不是心太大，就连始作俑者的司马也装得一脸紧张，比对起来，属他看起来最轻松。
“听孙总长说，董卓修炼了黯黑真经上的邪功，”司马防身侧的司马懿突然将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，“灸兄是庞家一脉，不知道可有对付他的办法？”
“理论上有，但实操很骨感，其实我要是有办法，也不至于被董卓撵进山里去了，”我呵呵一笑，开始装傻充愣，踢皮球谁不会啊，“我还是孙总长从山里捡出来的，是不是呀，孙总长？”
“emm……”孙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笑笑不说话。
“哦，这样啊，听说刘皇叔手上有一对铜跋，上次一敲，董卓和吕布都晕倒了，我还以为是庞家的法器呢。”司马懿就跟他爹司马防一路货色，一只笑面虎，一只笑面狐。
“那确实是我庞家法器，”修想解释，被我拦了下来，克魔跋的事若叫修揽下来，解释起来更麻烦，不如就当是庞家的东西，“只是那次是董卓吕布没有防备罢了，有了校长室那一次，董卓定会警觉。”
董卓修为已至魇魁高阶，马上越阶魔斗士。那次，克魔跋制住董卓，很大一部分原因胜在出其不意。而且，即使克魔跋能够制住董卓一时，却也没办法彻底拔除董卓身上的魔性。
“而且，克魔跋总归治标不治本，无法彻底解决问题。”修补充道。
“刘兄和灸兄说得在理，”曹操见气氛有些不善，便也出面打了圆场，“将一切赌在一样董卓已经知晓的法器上，确实太冒险了。”
“其实，会长你们想得会不会太复杂了？”张飞挠头，暴躁跺脚，“我们打不过董卓没错，但是我们加上江东的，还有司马家的，总不能还是打不过董卓吧？直接把他引出来，套麻袋，打一顿？”
“我觉得飞说得有道理嗳！”马超赞同，“怎么都这么看着我们？”
“……”
“这个提议，特别棒！”我举双手双脚赞成。
打不过就围殴嘛，又不是江湖，讲啥子道义。
“我也觉得没毛病，”孙策居然也破天荒地认同，“董卓再强，也是一个人，只要他落单，我们总不会联起手来都打不过他，难道他还能再临时叫人不成？”
呃…孙策倒是提醒我了，董卓已至高阶魇魁之境，而且他之前就能够召唤魑魅魍魉。这段时间，有那人在背后帮衬，修为肯定只升不降，说不定还真能召来低阶魇魁助阵。
“只是要怎么样才能使他落单？而且吕布一直跟在董卓身边，将他调开，也是个难题。”阿香分析道。
“我倒觉得，吕布是个极好的突破口，”司马懿沉吟了一会儿道，“吕布与董卓早已面和心不和，他或许也想对董卓下手也不一定。”
“可吕布会同我们合作吗？”关羽点出问题的重点。
“听闻，吕布对貂蝉同学一片痴心……”司马懿看着关羽，像是灵光一闪，提出了美人计。
“不可能，我绝不会让貂蝉去冒险！”关羽受魔性影响，情绪本就不稳定，可偏偏有人却非要火上浇油。
“懿儿说的，确实是条良策，关羽同学何必如此激动？周会长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是个办法不错，但是大丈夫行事，不该让女子冒险。”或许是因为小乔，周瑜难得的站在了我们这边。
“我同意。”孙策举手赞同。
“只是说客罢了，几位为何要将此事看得如此严重？”司马懿却显然不理解关，孙，周三人，天下为棋，世人为子，没有人是不可以利用的。
“够了！”
关羽理智的弦彻底崩断，魔性侵蚀了意识。修时刻留意着关羽，关羽入魔瞬间，立刻敲响了克魔跋。
可这次的关羽却没有一击即晕，修想敲第二下时，被我拦了下来。
“静心凝神，平心静气。”
我朝关羽施了安神咒，关羽才勉强克制住自己，又将手抵在关羽背上，将雨混着异能导入，以起镇魂安神之效。
终于，关羽清醒了过来，有些脱力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“看来，对付董卓之前，你们需要解决一下关羽的问题。”司马防冷眼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，缓缓起身，“曹会长，孙总长，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，先行告辞了。”
“司马家主慢走。”曹操亲自送司马防，司马懿离开。
回来时，客厅一片安静，孙策刚刚硬是抗过了克魔跋的冲击，头还有些犯晕。
“这就是失控吗？”孙策问。
孙尚香沉默了一会儿，还是点了点头，看向孙策的眼里满是担忧。
“孙总长和关羽的状况还是有些不同的，暂时不需要那么担心。”
在银时空不到一月，我已接连三次使用了雨的原位异能，身体开始发出警告，我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手抖。我狠狠地捏紧了拳头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。
“但司马家主说的没错，对付董卓前，羽的事还是需要先解决，不然很可能跟上次一样。”曹操道。
想起上次在校长室发生的事，关羽自责地垂下了头，张飞也不好受，狠狠地捶了几下沙发。
“其实，关羽的问题，也不是没办法解决，”我叹了口气，还是将洗魂曲和安魂曲曲谱拿了出来，“其实我下午出去便是为了这事，这是我族中秘术。”
我大概解释了一下洗魂曲和安魂曲各自的作用，关羽死气沉沉的眼中重新恢复了光亮。
“盟主，这样真的没问题吗？”修传音入密。
“刘备，你和大家准备一下吧。”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拍了拍修的肩膀，将曲谱交给了修。
那个人，修和刘备，叶家和孙家，如今银时空已经乱成一锅粥，多关羽一件事不多，少关羽一件事不少。
“我先上楼休息了。”
折腾了一天，我属实有些乏了，这些日子，我好像越来越容易累，没有以前的精力与活力……
爬到二楼，我竟有些气息不畅。
要进房间前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，却已没有精力再下楼，只能站在楼梯上冲着楼下喊：
“对了，弹洗魂曲时，孙策最好回避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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